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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延卿:崇尚廉洁育后人

□太原

白蒲顾延卿先生,逝世于民国六年,乡谥“尚洁先生”,即乡人在其逝后称他为“尚洁先生”。顾氏考试不顺,屡屡失败,未能考中举人。但是他水平很高,能诗能文,成为张之洞幕僚,又追随无锡薛福成出使欧洲。作为一名才子,他成为“江苏五才子”之一(其余四位是他的好友:范当世、张謇、周家禄、朱曼君)。乡人对他的尊称,意味着他崇尚廉洁,做人清清白白。孟子云,君子有三乐,其中一乐便是: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。顾氏有此一乐,堪称正人君子。

他的诗作中,常常写梅花,表达自己廉洁之情(可见2020年1月6日《江海晚报》刊出的《皋人“书梅”品自高》)。他还作有一首《二月初六日幽兰开》(录入《顾延卿诗集·卷十二》):

细想芳兰品,无花非帝心。出群万草上,幽独一枝深。春气惊天地,香名异古今。良宵明月影,珍重惜分阴。

这首诗作,不禁使人联想到另外一位喜好兰花的如皋名人——“明末四公子”之一的冒襄。他俩都以兰花自比。兰花是君子的象征。君子为人清白,为官清廉,有别于“万草”(象征普通百姓)。顾延卿通过写兰,抒发心中性情,廉洁之心,跃然诗中。

他的好友中,也不乏清廉的名人。譬如张謇创办纱厂遭到诬陷。南通通州知州汪树堂含沙射影,造谣张謇挪用办厂资金。张氏为官为商,都是清清白白。他自号“啬翁”,平日对待自己极其吝啬,贪财何用?在办厂过程中,他从未动用一分钱集体款项。顾延卿赞许张氏的廉洁,撰有《厂儆图为季直题》四首,以示支持。

他为乡人鸣不平,办实事,都是自愿,无需任何礼品。当年江南太平军已经被消灭,可是设置在白蒲的关卡,照旧收取百姓税钱。这实在是不公平。顾延卿几经波折,最后上书友人曾国荃,才彻底取消老家的关卡。百姓无不称赞。

民国六年,即1917年,顾延卿离世。他的好友张謇于悲痛中,赋诗一首,以示怀念:

昔年乡里推同辈,周顾朱张范五人。旗鼓颜行差少长,风云旅食各冬春。君甘颓放成聱叟,世与遗忘作幸民。曙后一星余我在,怆怀葭埭绝车轮。

若不是平日里,顾延卿崇尚廉洁,乡人肯定不会称他“尚洁先生”,张謇也不会赋诗怀念他了。